「所有會自行狩獵的成年貓請到擎天崗下集合!」草星大吼。
育兒室裡的兩隻小貓蹦蹦跳跳的跑出來,一邊尖叫,一邊閃躲金莓的舔功。
「小松鼠和小松栗,請上前來。」
兩隻薑黃色的小貓開心的跑過來。
「我,楓族族長,在此懇請戰士祖靈往下望這兩隻小貓。」草星說,「小松鼠、小松栗,妳們已經六個月大,可以接受見習生訓練了,妳們將更名為鼠掌和栗掌,直到拿到戰士稱號為止。」
鼠掌和栗掌交換了興奮的眼神。
「鼠掌,妳的導師是火風。栗掌,妳的導師是曙夜。」草星瞄了一下曙夜和火風,曙夜不以為然的點點頭;火風則是在幫白魚舔毛,發現族長竟然要他當鼠掌的導師。
導師和見習生碰了碰額頭。「還有一件事要發表。」
族貓們歪著頭。
「今天就要大集會了,我會派冰流風、櫻池、曙夜、沙雪、火風、白魚、微甜、柳楓羽、滴海、光心、松毛、魂萌、蕨掌、金掌、奶油掌、琥珀掌、鼠掌和栗掌去。」草星一口氣發表完。
金掌和奶油掌興奮的彈彈尾巴。
「集會結束。」她跳下擎天崗。「冰流風、櫻池、我、曙夜、火風和白魚去狩獵隊。柳楓羽、光心、滴海和魂萌,巡邏隊。」
「那我呢?」鴿翅問道。
「另一組巡邏隊。」草星怒聲喝道,鴿翅一頭霧水的逃離現場。
琥珀掌。蘋果花。曙夜。草星被這三樣困擾著東西沖昏了頭。
「草星。」冰流風在遠方喊。
草星不甘願的走進隊伍,冰流風停了下來。
「不用妳來帶隊嗎?」
「不用。」草星怒氣未消。
冰流風帶著莫名其妙的表情跟櫻池咬耳朵。
火風和白魚最近關係越來越密切,連他們在分食食物也不理會其他的貓在看。
「嘿,妳這個渾球,獵物剛才從妳鼻子底下爬過去呢!」曙夜生氣得大叫。
「你這個自大的傢伙,我看獵物咬在你嘴裡你也不會吞下去呢。」草星回嗆他。
「別吵了,只會讓獵物嚇走。」火風趕快來制止兩隻充滿火藥味的貓。白魚立刻衝到樹根底下,一個心跳的時間,只見一隻肥大的田鼠死在嘴裡。
「妳給我滾,小心老鼠還會攻擊妳呢。」曙夜嗤之以鼻的看著她。「讓我抓那隻老鼠。」
「請自便。」草星也回瞪著他。
果然曙夜不負眾望,立刻把老鼠帶了回來。
「又沒在比賽。」冰流風輕鬆的說。
「走啦!」草星大聲的說。
「我看妳根本只是在看我們打獵吧。」曙夜咬著獵物含糊的說。
草星撲到他的身上,爪子就快抓到他的喉嚨。「你別自取欺人了。」她瞪著暗金棕色虎斑公貓。
「妳想跟我打一場?」
「夠了。」櫻池尖叫。
草星只好把爪子收起來,瞪著曙夜。
之後大夥都沒講話,狩獵隊只能一直抓獵物來消磨時間。
「我們回去吧,今天抓的分量已經夠我們吃一個月了。」冰流風拉起肥重的獵物,在這種落葉季的時候,竟然還有這麼肥的獵物,牠們一定把季節搞混了。
草星拖著一隻兔子,背上背著兩隻松鼠,嘴裡也咬著一隻老鼠;不過曙夜看起來分明就想跟她比,一連抓了好幾隻獵物才肯回去。
回去的時候,鴿翅正在清點人數,故意迴避草星的目光。曙夜放下獵物,馬上跑到躍光那兒報告剛發生的事。
草星拖了一隻八哥鳥出來,開始享用獵物。曙夜還不斷往她這邊看。
這又不是我的錯。草星的怒火又升了上來。
「心情不好?」一個冷靜的聲音澆熄了她的火。
「星嵐,霜無和紛雪的情況?」草星立刻轉移話題。
她沉默了一會。「快活不久了。」巫醫慢慢的吐出這幾個字。
「為什麼?會像鴿翅那樣好轉嗎?」
「不可能,」星嵐悲傷的搖搖頭。「她們感染了綠咳症。」
「妳為什麼沒有告訴我?」草星生氣的說。
「她們快死了,還有什麼好講的?」星嵐站起來,狠狠的罵了草星,而草星也被她刺傷了。
先是鴿翅、再來是曙夜,現在妳又這樣,又不是我的錯。草星惱怒的想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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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草星。」一個微弱的聲音叫道,聲音是從巫醫窩傳出來的。
「嗯?」她走進去。
「大集會怎麼樣?」霜無虛弱的問,她旁邊的紛雪更是病得沒辦法講話。
「很好。」草星撒謊。一點都不好,霜族在大集會的時候對他們尖聲咆哮,說什麼金莓和松毛是他們的小孩,他們會再次攻打楓族。
「是嗎。」霜無這句話並不是問句,而是一句肯定句。
「妳們一定會好起來的。」草星保證。
「喔不,不會。」霜無嚴重的咳了一聲。「妳在說謊。」
草星一時無法說出話來,但不是因為說謊的關係。
「大集會根本不好,月亮已經被遮住了。」紛雪咳了一聲。「我們的病,不可能─咳─會好,我和紛雪都知道。」
草星繼續沉默著。
「我們該走了。」紛雪抬起頭來。
「不,不。」草星震驚到無法說出話來。
霜無咳了一聲。「霜不可能會無,紛雪之前是生命的結束,當隔年的天上下雪,將會有無比的風暴襲捲楓族。」
她們兩個斷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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