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）樂風

「我很抱歉─」

曙夜打斷。「說什麼也沒用了。」他甩甩尾巴回去戰士窩。

火風在躍光的屍體旁哭泣，白魚坐在他旁邊安慰他。

「要哭多久？」星嵐突然大聲的吼。「我們要為他守靈儀式，琥珀掌和鼠掌，把他抬出去。」

「不，不─」火風哀嚎。

聲音慢慢的消失，取代的是茂密的樹林，有陽光透出來，灑落在柔軟的土地上。

「蘋果花。」

「我在這，別擔心。」溫柔的聲音環繞著她。

「我不是小貓了，蘋果花，我是族長。」草星瞇起眼睛。

她的姊姊開口。「妳的心靈還是像小貓一樣脆弱。」草星用鼻子哼了一聲。「我知道妳很痛苦，妳看著妳的族貓一個一個死去─」

「誰看到這個畫面不會痛苦？更何況我是族長耶！」草星怒吼。

「我很抱歉。」蘋果花低下頭，讓草星微微驚訝。「我不該帶走他們。」

草星坐了下來，把頭埋在腳掌裡。「我以為楓族會更強大，沒想到只有死亡在等著我們。」

「不，」蘋果花堅定的說，「還會有新生命的。」

「現在的貓后非常少，微甜的四個孩子搬出見習生窩後就會只剩下鼠掌和栗掌了。」草星否定。

蘋果花不理她。「妳該多注意曙夜。」

「他脾氣那麼暴躁，而且又自大。」草星嗤之以鼻。

「他注意妳很久了。」蘋果花繼續說。

「那又怎樣？」

「草星，」蘋果花生氣的喵聲，她站了起來。「妳是我認識的笨蛋中最遲鈍的，妳應該好好把握機會，不然曙夜沒多久也要走了。」

草星突然覺得頭很昏。要是曙夜走了，我一定會很痛苦。

比任何貓還要痛苦。

蘋果花離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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鴿翅在兩個月升前搬進了育兒室，一個月後就生了三隻小貓，伴侶是虎心。而育兒室也多了許多貓，白魚和火風的小貓─小銅和小追正在玩苔蘚球。

「所有會自行狩獵的成年貓請到擎天崗下集合！」草星駕輕就熟的喊。冰流風正悠閒的曬太陽，而櫻池則是和星嵐聊得起勁，鴿翅的小貓小獅、小冰和小水正在玩追逐遊戲，馬上被虎心的腳掌擋了下來。曙夜眼睛發亮的看著草星，草星故意迴避他的目光。

她已經沒跟他講話很久了。

「蕨掌、金掌、奶油掌和琥珀掌，請上前來。」草星強忍住悲痛，用輕鬆的話語呼喚見習生。「櫻池、沙雪、滴海和光心。你們確定你們的見習生已經完成訓練了嗎？」

四位戰士緩緩的點點頭。「是的。」

「你們願意部族犧牲，並且永遠效忠部族和戰士守則嗎？」

「我願意。」四位見習生大喊，其中蕨掌叫的最大聲。

「蕨掌，你將更名為蕨叢。部族以你的領導力為榮。」蕨叢興奮的舔了舔族長的肩膀，跑下了擎天崗。「金掌，你將更名為金溪。部族以你的效忠為榮。」害羞的戰士點點頭，退了下去。「奶油掌，妳將更名為奶油光。部族以妳的活力為榮。」奶油光顫抖的舔舔草星的肩膀，退了下去。

「琥珀掌，妳將更名為─」草星停頓了一下，「琥珀爪。」

琥珀爪突然露出嫌惡的表情。「琥珀爪。」她故意把爪念的特大聲。

但草星用威嚴的聲音蓋過她。「部族以妳的力量為榮。」琥珀爪看都沒看她就一個勁兒的跑下去了，族貓們都疑惑的看著琥珀爪。

「這四位戰士要在族貓們睡覺時做守夜儀式，以保護部族不受到危險。在這段期間，除非發生事情，否則不能開口說話。」她說，「我們也要命名見習生儀式。」她看到小雲的眼睛發出光芒。這兩隻領養小貓原本在營地裡發現而且瘦弱不堪，現在已經要變成健康的見習生了。

「小雲和小暴，請上前來。」草星呼喚。白色長毛公貓碎步走過來。

「小雲和小暴，你們已經六個月大可以離開育兒室接受見習生訓練了。」草星說，「柳楓羽，這是妳的第一個見習生，我相信妳會用妳的智慧和力量來教導雲掌。」柳楓羽驚訝的彈彈耳朵，隨即又恢復情緒，和白毛見習生碰額頭。

「暴掌的導師，」草星看著曙夜。「由我來教導她。」

暴掌不安的扭動身體，草星靠近她，感覺她在發抖。

「不要怕，妳做得很棒。」草星鼓勵她，並磨蹭了她的肩膀。

她抬起頭。「集會結束。」

曙夜直直的從她的方向走過來。「妳對我從來沒那麼過。」

草星故意走到隱密處。「我很抱歉，」草星開口就是這句話。「我沒辦法讓躍光活下來，都是我的錯─」曙夜用尾巴遮住她的嘴巴。

「沒關係，都過去了。」他用極為溫柔的眼神看著她的眼睛，直入深底。

「我以為你需要時間。」

「夠久了。」他沙啞的說道，並把尾巴交纏在一起。「我愛妳，草星。」

她希望此刻可以停留很久很久。

草星閉上眼睛，留在曙夜的溫暖氣息中。